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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街的故事之()〜消失的溫州街卅八巷


    溫州街卅八巷,前面本來是一座座綠色的軍營,早期就像是空置的倉庫一般,後來逐漸有人搬到進住,自從這些軍營被人霸佔居住後( 也不知道當年這些人進住是否軍方核定? ),一道道竹籬笆便隨著進住的住戶圍將起來,使得原本寬闊的馬路及廣場亦愈形窄小,老家前面的空地,一下子便被圍籬填滿,三十八巷也變成一條曲弄窄巷〜



(45年老爹梅萍及媽抱著玉明姊在溫州街38巷留念)



舊時的記憶裡,溫州街38巷,自巷口的第一戶,張鄂生家( 曾為華視攝影技術工程師 ),依序為第二戶大姑家( 記不得姓名了!小時,大人、小孩都稱她為大姑 ),第三戶陳華鈾家( 政戰學校畢業分配海軍,曾任台北通信站政戰處長、二、三軍區科長 ),于家(第四戶)、徐記者家(第五戶)、劉家(第六戶)、徐憶慈家(第七戶)、潮洲人家(第戶,忘記姓啥! )、胖女人家(第九戶)、賣麻油的陳伯伯家(第十戶)、老廣家(第一十戶)、巷底就是我們家了(第十二戶)。老家後面原來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它是新生南路瑠公圳的分支流,一直穿越過溫州街38巷到泰順街。猶記得以前大家都在溪邊洗衣服、抓魚,38巷底我家後面靠泰順街這一邊溪右旁,依序為張家、包媽媽家( 祇有這兩家與我們較有來往 )



(左起梅媽媽~玉瑄~楊家女兒~玉明姊)



    38巷頭的張家,原先開著一間雜貨店,張老先生及老太太顧店,後來他女兒離婚,帶者兩個兒子回來,這兩個兒子一胖一瘦,因當時有部很有名的臺灣電影「王哥柳哥遊臺灣」兩個男主角,也是一胖一瘦,所以小時都叫他們「王哥柳哥」。他們倆老,有個獨子叫張鄂生,我小時候滿崇拜他的,因為他去當兵回來後,先到淡水高爾夫球場當桿弟養家,並刻苦自修考上大學( 記得每次到台灣大學去玩時,都看到他在校園內苦讀 ),畢業後就到電視台工作,前幾年電視上常於電視劇場播完後打出他的名字。


 



(左起王媽媽及包媽媽~梅媽~玉瑄及楊家姊妹)


    大姑,記憶中很早過逝了!祇記得她是個和藹可親、面帶笑容的中年女人。38巷第一個轉角巷底是陳家,他們是本省人,此外,這條巷子多為外省人,原來陳家的位置像是住著一家姓老的廣東人,是賣鱉肉的,所以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可能是將房子轉賣給他們。陳家除陳華鈾外尚有兩個弟弟,小時也很少看到他,白白瘦瘦地,從沒有跟我們玩在一塊,我自海官校畢業後倒常碰到他。


轉角處過來是于家,記憶中于伯伯很帥,他有三個女兒,二女兒小四像是跟我同年,記憶中最深刻的是,于媽媽年紀已滿大了,結果『老蚌生珠』生了個兒子,全家高興的不得了!所以記得特別清楚。這個小兒子是個寶,從小唇紅齒白地惹人憐愛,1976年我們家搬離溫州街到景美興隆路時,記憶中他讀小學一,二年級吧?封塵多年的往事,已不復記得清楚了~


再來是徐家,他們跟徐憶慈家像是有點親戚關係,兒子叫徐大偉,那時有這種似洋人名字的可真不多!過來的劉家有個四妹和小兔,倆個女兒,她們倆跟玉蓮挺要好的,還有一個兒子,模樣兒還記得,名字可就記不得了!



(老媽~馬桂英與徐媽~蔣華菊在溫州街廣場留念)



    徐家是最親近的了!徐憶鳳、徐憶、徐憶慈,三姊妹。徐家老二小胖跟我是同年,他們家沒男孩子,小時候徐媽最疼我了!還記得徐媽媽開玩笑,叫我般到他家去住,我還真的帶了牙刷及衣物等到他家去住,最印象最深刻的是叫我睡前要洗屁股......等到屁股洗淨,牙也刷了!大人全都笑翻了!這才說是哄我玩的!叫我乖乖回家,明天再去玩~。



(~塵封之記憶~後面的是張巧珠及王叔叔)



小時候,對38巷的朱家(後來賣給潮州人)印象特別深刻......朱阿姨每天花枝招展地,穿著時髦,也常帶不同的男人回來,像是舞女罷!也沒見過她丈夫,有著一雙兒女,兒子似有一點智障,記得最清楚的是,有回,不知小孩犯了什麼錯?祇見她狠打她們姊弟倆一頓..打完之後,卻又抱著痛哭失聲..那時年幼不懂事,看的我真是模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子?



(徐憶慈~小兔~鄭家兄妹~玉蓮)


又記得,有一年雙十國慶,晚上到總統府前看遊行時,看見她跟一個海軍上尉在一塊扶肩摟腰地走在街上....。幼時,對她頗不諒解,總覺的她很風流,常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及長,想想一個女人在那個時代,獨自扶養一雙兒女,還真是不容易之事。也才瞭解她當時是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所以才嚎啕大哭….無情的戰爭歲月,當時隨國民政府來台的軍人及政府公務人員,大家夥過的都是苦日子,那像現在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後來,在五十年代時,她們舉家喬遷..她女兒,也曾回來探望老街坊鄰居們..祇是,變的跟她媽一樣..穿的時髦,也帶著一股風塵氣習,原來的居所,也轉讓給潮洲人了!



(徐憶慈~徐美玉~梅玉蓮)




    記得小時候,我跟國真、國源倆人很要好,國真也很早就搬家了!還記得我們三個,因為夏天悶熱不堪,曾經拿塊草席,鋪在家前地上,在外過夜..後來到夜深時,在國真家上廁所..突然看到窗外鬼影憧憧..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嚇的我們大叫一聲,拔腳就跑..經大人察看後才知道..原來那時,河後面臺灣人村子內種了很多竹子....那些竹葉隨風亂飄,那晚月光斜照,從玻璃看出去,那些竹子就像鬼的爪子一樣地嚇人..真是一生難忘..那時才讀國小二年級。國真不久就搬家了....



(烏來花園新城)



    韋家是38巷內最早在外購屋遷移的..他們搬到西園路高爾夫球場那的堤防下,萬大路正聲電台旁,小時還去住過幾次..不過雖然搬家,因房子祇是租給別人,所以也常回來,仍有交往,我們也常到他家去玩,韋家大姐扭英、小妹月英、中興、中明、中和三兄弟。


中明讀中正預校時,我曾帶他一起搭火車南下..那時僅有火車南來北往,每逢三軍官校大放假時..


坐火車的經驗真是慘不忍睹..就像逃難似的,車箱內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連廁所內、車靠被下、放置物品的車架上,走道更別提了!全堆滿了人..不但無法上廁所,移動一步都有困難,所以長達八小時的車程,真是夢饜一場......


說來,你真不會相信我們是如何搶位子的..因車程太長,沒位子的話真會累扁了。


為了搶位子,真是練就一身好本領..首先進了月台後就佔據有利位置,當火車進入月台時..


祇見每個人~都全副武裝( 背包揹妥、鞋帶繫好,手拿提箱的人是搶不到位子的 )磨拳擦掌,弓箭步擺好、雙手張開於胸前..這時還要戰略運用,身前兩步內佈滿自已人,負責拿行李及擋人..


行動者全進入有利之戰備位置,待火車一來,尚未停妥之前..飛身抓著車門把手,使勁一拉,一個箭步竄上車內.


.也有從車窗前,來個鯉魚躍龍門,飛身撲進車內。不論用何方法進入,第一個動作就是用背包、毛線帽等物品搶佔位子,甚至雙腳一跨,位居正中,連佔四個位子。其戰鬥之激烈,有時甚至引發打架事件..



(台大校園)



有一次和中明約妥,我負責搶位子( 一把好手,動作敏捷、從未失誤 ),他拿行李,結果在車身呼嘯而過時,祇見我一個箭步就竄上車內,輕而易舉地就搶到位子,問題是車尚未停下,我就上去了!待車停時,中明根本就搞不清楚,我究竟在那兒?


倆個人都急死了!後來是在火車開動後,請人看好位子,一節節車箱慢慢尋找,這才碰面。


這是民國六十二年的事,往後一直沒有再見過,直到八十一年於國防部時,聽謝光華電話中喊著中明名字,一問之下,才知兩人是要好地朋友,也才一起吃飯見個面。


    中和讀小學時,我還帶他在西門盯﹁吊馬子﹂,也常帶他和國源兩人一起玩..許久不見,直到他調到統一通信指揮部( 中正理工學院畢業 )後,才因緣際會碰面,他都還記得這件事..這時長大比我高了一個頭,差點認不出來他就是那個矮小的中和。



    溫州街三十八巷內還有一個木匠老唐,那時,這一帶的木工活兒,大概都是他在作,住在我家對面,對我很好,也很早就搬走了。


 


賣麻油的陳伯伯,住在隔鄰,他對我也很好,是個山東人,每次見面都喊我一聲﹁兔仔子ㄝ﹂,每天一早,他都頭載斗笠,騎著破鐵馬,穿梭在溫州街的大街小巷中,叫賣著麻油,配上他獨特的山東腔調,相信四、五十代的溫州街很多人都忘不了他的。



(溫州街地形圖)


所以現在的溫州街自30巷過來後就跳到45巷了,因為中間的38巷已經消失變成辛亥路了~但是記憶裡卻是永遠不會遺忘的。


後記:


去年春天應網友[傾城]之約~


到溫州街走了一趟~


補充幾張溫州街22巷的照片~



溫州街22巷




 




以前到現在都是台大教師宿舍


祇是~為何?


要叫作台大溫和學人宿舍區呢?



網友傾城家的後院



悠閒的小黃



有一棵大大的龍貓



梅花大廈



直走到巷底就是楊媽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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