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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怨~無悔~無恨

 

 

 

這是大哥梅貴走後,在他書桌上紙條上留下的六個字~

 

昨夜夢中~不知何故?竟會回到溫州街舊居,而且奇在是自屋後小溪台灣人村子這頭望著那頭我家閣樓窗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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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我家後面這原是養雞房,小時候大哥梅貴常帶我在這用空氣槍打老鼠,大哥槍法奇準,每每一槍擊中小鼠吱吱聲叫,鼠竄而逃。咱倆兄弟除了在養雞房練槍法外,大哥也常帶著我到村前大樹下,將兩毛錢鎳幣貼在樹上當槍靶,來練習槍法。

 

 

那時他已讀開平高中,我倆同住閣樓,常偷窺見他在書包裡藏放一些扁鑽,手指虎,刺錐等等武器,所以說我倆兄弟從小就是舞刀弄槍地,加上愛看武俠小說及水滸傳記等書,自幼就養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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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長我七歲,幼童時期記憶最鮮明的便是以前在溫州街大廚房廣場蹲在泥地上打彈珠時,大哥走過來用他那雙厚重的大皮鞋踢我屁股,叫我回家吃飯。

 

 

每當春寒料峭之時,夜裡家中總會燒上一爐紅炭取暖,老爹或煮上香噴噴的麵疙瘩,或烤上給顆地瓜,兄弟姊妹依偎在父母身旁享受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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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叔叔是空軍軍官曾帶我及哥去老梅雷達站

我讀木柵初中時,大哥已經去陸軍官校了,記得當年初中畢業時,學校推薦我們保送去陸軍士校,我拿同意書回家,老爹也同意了,但適巧大哥休假返家,一把就將同意書給撕了,堅決不讓我去讀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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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高中畢業後,徐叔叔讓我去陸軍官校專修班,哥也不同意,最後他覺得海軍軍官的待遇及出路較好,這才讓我去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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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州街眾多兄弟檔中,我和哥的感情是最好的,在哥的同學及好友間亦然,我與喬麗常參加哥的同學或洪門兄弟的聚會,所以自然也成為他們團體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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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也很稀奇,就算是同學好友或同事都很難在街上遇到,哥開計程車,我亦開車,卻可以在台北市各處或中和遇見過多次,最巧合的是有一次我出差到花蓮,友人請我去一家鄉下麵店用餐,正當我們正在點菜之時,此時,抬頭卻見到大哥梅貴與朋友等人魚貫進入餐廳,這也太巧合了吧!凡此種種都讓我覺得我和大哥是緣結三生情深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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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我習刻印之時,曾替大哥刻一方印章,並題款為【花先開天下春、在晚香玉盃中】,但哥晚年際遇不佳,與友人合作之各項事業均未成功,且因不幸罹患鼻煙癌多年,身體健康狀況不甚理想,加上老爹年老力衰,我因軍職在身未能隨伺在旁,曾雇請看護照顧但因花費不貲,所以想到不如將雇傭薪資轉貼大哥,由大哥照顧老爹,兩全其美,大哥經常以車載老爹出去遊玩,這段時間應該是老爹與哥最開心快樂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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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爹走後,媽因沒進帳也就沒有再支援哥太多金錢了,所以哥有時仍須開計程車以求溫飽,但因身體欠佳,常在家中,我每回出門時,看見他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按鈴問好,他每次站起來扶門摸頭做暈眩狀,或蹲下與我談話;每憶起此情此景,總是淚流不止,傷心悲憤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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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生性溫和,對子女們從未疾言厲色,對父母孝順,對弟妹照顧有佳,即使在自已身體健康很不好之時際,也不願增加子女負擔,不願告知病況,他住院前,曾有一次託梅華購買素食餐卷,並請小君、小凱、小貽等人同樂聚餐,那天,我原以為他會交待一些事,當姪女小貽打電話問我大哥病況時,我才驚訝!原來他甚麼都沒說,但是同為父親的我,我瞭解他底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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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327日救護車抬哥下樓時,我已知道他過不了這關口,在樓下全身冒冷汗頭暈,陳太見狀趕緊拿椅子給我坐及喝水紓緩後稍好並隨車到慈濟醫院,當哥在急救時~我已經知道最擔心害怕的時要發生了!

 

 

病房內丁惠銀和喬麗在談話時..我在病房一角..默默地望著哥..我知道離別的時候到了,可就是不忍...當我實在按奈不住,獨自跑到急診病房外面嚎啕大哭..

 

哭了許久之後..心情漸漸平復,回到急診室,這時,小君已經趕來了。大哥這時也清醒了,他躺在病床上望著我....,這時,居然微笑並比比手勢,叫我先回家休息....。每回想到這情景,都會熱淚如雨下....。

 

28日他安詳地走了。這次不像初得鼻煙癌時留下一封遺書給我,這次祇在他書桌上找到一紙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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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怨~無悔~無恨

 

 

大哥~吾願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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